咸吃萝卜(沉静型)

只是一个晚熟的人罢了 真别泥塑我

《纯情局长俏副官》

夜莺x局长,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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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难圈定我跟夜莺之间的关系,她是我的同僚,我的副手,我那求而不得,悬于高墙之外的白月光。

  雏鸟破壳理论不适用于我,我有残存的记忆尚未崩解,首先就是——这个女人不可信赖。

  自我苏醒以来跟夜莺携手解决一个又一个狂厄事件后,我对她的印象不断迭代。

  情感中枢向我提议:将后背交付给她。

  而理性思维在警告我:她还不值得你付诸全部信赖。

  是啊…那个将我推进电梯中,自行抵挡敌袭,额角还流着血的女人,不值得我信任。


  凭什么呢?

  凭着夏音悄无声息入侵FAC总部档案室也调不出夜莺的履历,还是卡米利安不经意间的催眠也挖掘不出夜莺的信息。

  我确实多疑又卑劣,可我真的想探究她的忠诚来源于何处。

  伏案书写,笔尖在纸张上嗒嗒作响,我在思索该如何让这份报告格式显得更规范化的间隙中,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那只漂亮的鸟。

  钢笔尖越过纸页上印着的划线,将她侧脸的轮廓勾勒出来。

  那双清透的绿色眼眸,似一湾春天的湖水,成了思维已游离在外不在冗长工作状态中的我,笔下的重点刻画对象。

  随后是薄而粉的唇…

  笔锋稍有迟钝,墨水便洇湿纸张,无从弥补,这页草纸便做了废,我随手撕下丢入右边的抽屉中,感到一阵沮丧。

  我的画描绘不出她千分之一的好看,只配用来烤火,正如同我那些隐秘心思,不得让它照见天光。

  观察力细致入微的夜莺听到响动声便会走到我身边,单手撑着桌板,俯身轻声问我,是否有需要她协助的地方。


  没有,我是失忆不是失智,这些笔头上的功夫,我做来得心应手。

  “我写不好这一段。”

  “那,我来替您写。”

  看吧,我的心力总会花费在这些毫无必要的事情上,在内心最为兵荒马乱的时期,我甚至不清楚自己演戏是渴望着什么。

  自心底蔓延而出的话语被输送至大脑反复咀嚼,来不及传递便自行咽下,变成急促的几个深呼吸。

  好香……我不自觉抿了抿唇,不敢去看夜莺,刚刚偷画的侧脸近在咫尺,近到她那垂顺的头发都能拂过我的鬓角,撩拨得心如擂鼓。


  “咳—我去接点水。”

  察觉自己脸上烧得慌,我起身去茶水角饮水,又隔着杯口蒸腾起一层热雾去看她,伏案替我批改报告的夜莺。

  我并不是善用经验主义去对她人下定义的类型,多数时候我靠直觉去领悟旁人的心思,然而这些天赋在夜莺身上失了灵。


  正如同我不理解她为何对我如此上心。

  回避型依恋?

  不至于,我只是难以对这类不求回报的人敞开心扉,除非,她确实有求于我…

  那份忠诚另有隐情吗?

  夜莺?

  

  被制式帽挡住光线令夜莺看不清文件,她将标志性的着装取下放置一旁,在思考的间隙里不自觉将左手食指曲起放置在下唇,拇指抵着下巴,右手开始转笔。

  橙色外壳的签字笔在她白皙的指节间翻转,这类文书工作夜莺做得得心应手,不晓得在我上位前,她又坐在这张办公椅上,替多少尸位素餐的正官代过笔。

  她还辅佐过别的局长…然而我连一份相关资料都查阅不到。

  以嫉妒为名的负面情绪在心底生出了恶意的萌芽,随后在长成盘根纠错的大树前被我尽数铲除,我没有更多可供选择的人选,唯有夜莺。


  不够纯粹的喜欢,不对等的信赖,相距甚远的信息差,令我内心难以产生安全感,尤其是当我对夜莺有所求时,更显得我城府深极,心机颇重。

  以R为代号的神秘禁闭者将管理局底层的禁区尽数破坏殆尽,令我不知晓自己脚下那片土地深埋着怎样不可告人的过往。

  然而我开不了口去询问当事人,自负令我不肯低头,执意要靠自己去查明身世,我不相信FAC档案室里那些经过无数人手编篡过的那份关于我的资料,正如同夏音告知我,它就大大咧咧摆在明面上任人翻阅,欲盖弥彰。


  那些终日惶恐的岁月随着逐渐得心应手的工作而被我抛诸脑后,越是在工作上做出成绩,我对夜莺的依赖感就越稀薄。

  更多时候,我习惯了她的陪伴而将那份羞于言表的心思藏得更深,避免打破这份来之不易的平和气氛。

  后来发生了一点意外,夜莺成了禁闭者。

  她从我的身边逃走了。


  那段不得不将夜莺从自身生活中剥离出去而产生的阵痛,刺痛了我的心。

  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夜莺伏案坐在我的办公椅上帮我批改文件,在我偷懒时悄悄看她的脸被人造太阳的光照耀,在柔和日光下逐渐泛起红。

  “别再看我了,局长。”

  出于矜持,夜莺被我盯着看久了,就会用文件夹挡住泛红的脸,恼我荒废时间做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随后又对我报之以微笑。

  

  又或者早中晚三餐相对而坐,边吃着对自己而言只是果腹的食物边看夜莺津津有味嚼着黑胡椒调味的时蔬。

  “您想吃吗?局长。”

  出于关心,她会将尚未动用过的菜品分给我,随后用鼓励的眼神示意我多吃。

  

  还有负伤归来时,我因失血过多而意识涣散,在半梦半醒间望见的那张神色慌张的脸。

  “局长,我总会觉得自己啰嗦,但您这次的行为真的令我感到后怕。”

  出于职责,她搬来板凳坐在病床边,将我昏迷期间的代行事务一五一十妥善交接给我。

  

  为什么后怕?

  那是我难以开口询问的事实,我惶恐听到的答复不是我想要的。

  智者不入爱河,而我愚笨。


  在成功追捕被官方编号为S-049的禁闭者时,我不得不承认,心底窃喜多过忧伤,那种感情自私到令我忽略了夜莺本身的意愿,而在佯装悲伤给她套上枷锁时,又忍不住喜上眉梢,让我那些隐秘心思照见了天光:

  ——我喜欢副官。

  ——收容禁闭者是我职责所在。

  ——夜莺是我的了。

  

  被狂厄侵蚀后的夜莺时常会陷入空想状态,她的目光不再被繁琐工作攫住而是透过天窗望向那片星海。

  我害怕她成了智者,于是每天处理完工作都要往收容区走一趟,隔着望风窗看她还在不在。

  

  她还是我的副官,只是不再跟我隔墙而寝。

  我不知如何接受失而复得后,她似乎与我更加疏远的现实。

  恍惚间,我突然意识到,曾经相依相伴的日子才是我鼓起勇气求一个答复的最好时机,但现在的我不知如何去面对这只拴在身边因失去自由,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的夜歌鸲。

  这是我想要的结果,但这又不是我想要的状态。

  

  “需要我帮您分担工作吗?”

  夜莺不做沉思者时,会一如既往热心询问我是否需要协助。

  “不了,这些我都会做了。”我说了实话。

  夜莺下意识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滞,随即收回对我报以微笑:“好的。”

  语气里有一丝被婉拒后的失落。

  

  立场转换,现在换夜莺时常去茶水角饮水,至于她在氤氲水汽中观察我时抱持着怎样的心情,我无从得知,洞察力在夜莺身上一如既然失了灵。

  一日三餐连饭带菜一扫而空,出外勤受伤的概率也小了许多。

  似乎我越可靠,夜莺与我的交集越少。

  夜莺没变,是我变了,我不再喜欢用表演型人格的方式去吸引她的注意力,而又找不到新的方式去拉进关系。

  

  直到那天,事情发生转机。

  我跟夜莺一齐收拾办公室,在整理抽屉发现很久之前那张乱涂乱画的草纸不见了,而她恰巧作势要出去时,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跟着跑出去拦住她的去路。

  望着夜莺那双凛然的眼眸,我心如擂鼓,磕磕巴巴问:“你见着我的画了吗?”

  她把手背在身后:“我没见到,局长。”

  “那你背后藏着什么?”

  “是废纸。”

  

  我一阵气结。

  那是我尚未递交的情书啊…

  抬眼时,我发现夜莺正津津有味地偷看我的表情。

  我一面佯装镇定,一面想绕到她身后去抢,然而可悲的是,我根本抢不过她。

  

  “您不对我说点什么吗?”夜莺笑得坦然,被我圈在臂弯中也显得游刃有余。

  为了去抢她手里的那张纸,而被她的后腰反压住双手动弹不得令我有些恼羞成怒:“我想说的,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不看我也察觉到了。”

  “?”

  “闭眼。”

  光被要求放弃视觉功能还不够,她还捏着我的鼻子不让出气,嫌我过于急促的呼吸呵在她脸上痒得很。

  边缘泛黄的纸张展开后遮挡了我俩的脸。

  谁也不知道夜莺对我做了什么。

  

  夜莺择木而栖。

  而我是一截木头。

  

  彩蛋就是莺橘涩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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