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反向追妻火葬场——夜莺篇 完结
是HE，我加了HE
在管理局内整点涩涩，橘莺这一觉不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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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局长。”
再见之时，夜莺还是使用了对局长最常用的称呼并莞尔一笑。
局长注意到，夜莺穿着利落的衬衣与裙装，与自己失忆后与副官第一次相遇时别无二致。
局长隐匿于阴影，而副官被月华照耀。
这一幕能录入狄斯名画吗？
“你没去庆典，我想你应该会来这里。”局长毫无顾虑，往前迈入光明处，与夜莺相隔仅仅一张办公桌的距离。
她们曾经在一张桌上伏案作业，敲定诸多方案，许多人都曾夸她们是一对璧人。
不，不是。
皎洁如月是形容局长，温润如玉也是形容局长，夜莺才是待在暗影处才会有安全感的人。
“只是不适应人多的环境，我独居很久…”夜莺抚摸着那已经有些腐朽发脆的桌板，顺手抠剥下一块漆面。
年华老去，好适合自己的形容词。
“我不会让你今后一人独行。”局长开口：“我向你发誓。”
夜莺心神动摇，她手指收紧，按在桌板上想要保持一个副官的镇定，局长在里湾出事，自己东奔西走数月时担负的心理压力也不及现在一半。
那时只知道局长还未死只要寻到人即可，现在夜莺则要努力接受现实——局长必须死。
那些痴心妄想，就让我在今夜亲手葬送。
夜莺打开抽屉，取出油纸包裹物，当着局长的面，层层拨开，一阵纸张哗啦声过后，局长瞳孔放大。
那是夜莺的配枪，百发百中，夜莺原是军校毕业的顶级士官，给自己做副手，屈才了。
“你要杀我？”局长心乱如麻，突然红了眼眶，她不敢质问，心里其实明镜似的，但她依旧觉得委屈：“为什么？”
夜莺心里泛酸，她深呼吸，试图找回曾经属于自己的那份被FAC教官不住褒奖过的专注力。
——夜莺，集中注意力，摒除杂念。
——眼前射程范围之内的人，只是敌人。
——放任她存在世间，只会给城邦再次带来无法挽回的可怖结果。
夜莺抬起手，枪口对准局长，率先阐述自己对局长反目成仇的理由：
“您是FAC视为异端的存在，我们培育您，改造您，利用您，来达成至高无上的理想。”
“事后无须褒奖，不得立碑。”
“在FAC档案上统称为13号牧羊人，在上庭记录里则是没有编号的牧羊犬。”
“如今则是祂的使徒。”
像FAC战斗人员仰望灰烬使徒那般，夜莺的眼瞳里只剩冰冷的敌意与敬畏：“清缴你，我的职责。”
称呼从您变成你，夜莺天平在向人类那方偏移。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局长喉头一动，紧盯着副官那边缘反射着金属光泽的枪口，心底泛起一阵苦涩。
“你我之间，没有共存的可能性吗？”局长呼吸加重：“我有百种方式逃脱FAC多年以来的监控，而我选择全盘接受直到他们归还你我自由，夜莺，这还不足以让你释怀吗？”
“当无人再束缚你时，你还会是你吗？”
“所以我在等你。”
“………”
心跳如擂鼓，夜莺手一顿，配枪准星从对方眉心偏移至耳侧。
她在动摇，我有希望。
局长从衣兜里取出那枚戒指，摊在掌心示意给夜莺看：“如果你无法割舍虚假的婚姻关系，我来替你解决烦恼。”
“你要抹除她人的存在吗？”夜莺警惕心上升，那枚戒指她还未解释来龙去脉，但局长的发言让身为人类的她高度敏感。
“…如果你不想，那你准备怎么安置我？”局长发问：“即使是尚未占有过你的假想敌也令我辗转反侧，我不想插足你过去10年建立起的婚姻关系，但现在，自由身的你应当完全属于我。”
局长的目光不怀好意在夜莺身上游走，白麝香的味道只有在彼此靠得极近时才得嗅见，令局长眷恋不已。
其实当三也行，唬夜莺罢了。
“………”
心又在为那个人怦怦直跳，夜莺呼吸滞住，随后理智迅速占领高地，多亏FAC教官的英明指导。
——莫要被异端蛊惑身心
——它们是敌人
——歼灭它
“得到我，对你而言就是全部？”夜莺镇定，准星复又对准局长的头颅：“这不是人类的存在方式，你是异端。”
局长哑然，随后理解副官立场上的为难。
她暗骂自己那晚失控导致夜莺成功触发对狂厄的应激反应，强行咽下想要倾吐的思念之情，调动审查禁闭者时的谈话技巧，组织起语言。
“我对广义上人类的虚荣心无感，无论是黄底红字的奖状，高至百米的塑像，还是纳入史册，对我而言毫无意义。”
“但是，我在意你的感受，假如是惧怕我身上外神的力量，那么你看好，夜莺。”
局长的手抚着心口，猩红光芒闪过后，枷锁为束缚，限制住神祇赠予的格外权能。
局长变成对人类毫无还手能力的牧羊犬，等一个富有责任心的主人前来认领。
“你的坦率确实令我心动不已。”
夜莺承认没立即执行根植于骨髓里对狂厄的清理行为，是因为局长至今为止表现的温和礼貌足矣让夜莺悬着的心松懈下来，随后，又被那猩红枷锁的光芒刺激了眼。
适得其反唤醒夜莺的回忆。
枷锁本能给予禁闭者温和又强大的精神支撑，但夜莺无福被铭刻上，这条世界线里，她一直是人类，她与局长所处势力是掣肘关系。
“那你还是要杀我吗？”
“…………”
夜莺单手持枪，左手拾起桌板上的一枚硬币，那是局长在酒吧忘记拿的找零，如今成了裁决她命运的道具。
“我无法自行决断只想逃避一切，但请允许我用抛硬币的方式潦草决定。”夜莺解释：“正面，我跟你走，反面……”
难以对局长说出那句：我们决一死战。
“开始吧。”局长打断夜莺的发言，笑得和煦：“没关系，将命运托付给上帝，也是你的权利，这并不可耻。”
夜莺抛出硬币，两人同时在心底呐喊：正面。
命运三女神想多玩一会儿。
在硬币板正拍在桌板的同时，局长后撤从办公室退出去，转身就往步梯方向跑。
是反面。
对生的渴望暂时压倒一切，她想活着。
第一颗子弹，擦着局长鬓发顶入墙体，发丝被摩擦发出蛋白质焦糊的气味令局长清醒：夜莺玩真的。
局长在楼道里奔跑，身后很快传来稳健脚步声，第二发子弹紧随其后，这回精准击中局长左耳的耳饰，它因子弹的冲击力被扯落，令局长耳垂火燎一般疼。
三步并作两步，在楼梯间飞奔，夜莺不紧不慢追赶，像是驱逐猎物入包围圈的猎犬又或是俯瞰整片猎场的白头鹰。
局长插翅难逃。
第三枚子弹，擦肩而过，局长的夹克划开一道口，随即手臂赫然出现一条擦边红痕。
夜莺第一次开口：“我还有三颗子弹，下一发，是你的左脚踝——”
局长不疑有他，抬脚躲避。
“砰”一声，子弹钉入原先左脚站立的地方，让局长后怕也令局长着迷。
我就是喜欢夜莺公私分明，英姿飒爽这一点，局长已经跑至错综复杂的地下区域，为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
“低头！”
夜莺轻叱一声，局长应声向侧边翻滚，进入了审查室，砰一声关上门，这一发原先瞄准的是局长毫无遮挡物的头颅。
夜莺矗立在门口，摆好架势，用肩膀撞开审查室的门，如同要从暴走禁闭者手中挽救局长性命那般毫无迟疑。
局长来不及反应，被夜莺掼倒在地，她挣扎着迎面躺倒，似是死也要望着心爱的人才肯甘心。
您以为，我真的狠下心杀你吗？我只是无法跟自己和解，拿您发气罢了。
我有恃无恐，我自取灭亡。
“我该如何面对不再是人类的你，不再是副官的我，以及我们被FAC耽误的10年！”夜莺的语气罕见地不冷静起来：“他们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责怪他们，我不能做白眼狼，局长。”
夜莺拽起局长的衣领，几乎是以撞上的方式和局长交换一个并不默契的吻，泪水激增打湿了自己的手背，烫到让夜莺立时清醒。
“我不做您的项圈，我还您自由，局长，好好活下去。”
夜莺将枪对准自己太阳穴，毫不犹豫叩下扳机，局长太了解这个温柔的副官脾性，在夜莺手有所动作之际，出手快如闪电，抬高枪管，弹夹里最后一发子弹射去天花板。
这一场对自我发起的处刑终于落幕。
“我往前走了99步，我做到了。”局长的手握紧滚烫枪管，将它夺过丢至一旁，随后用轻度烫伤的手摩挲着夜莺的脸，将夜莺那不知不觉滚落至侧脸的泪拭去。
她说：“剩下1步你也做到了，很棒，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普通市民莺小姐。”
夜莺强加于自身的负罪感随着毫无迟疑饮弹自尽的行径而翻过篇章。
俊鹰已死，夜莺复生。
夜莺经历生死之际后回神，她怔怔望着压在身下的局长，喃喃自语道：“局长，您还记得我们第一个吻吗？是在您拖着疲惫身体重返前线将我的恩师解救回来时，我出于感动吻了您。”
“怎么会忘记。”局长咂摸起那个令她亢奋了一夜的初吻，用肯定的语气回应：“无论你是出于什么情绪状态下主动亲近我，我都感到高兴。”
“我真的爱你，夜——”
未完整宣之于口的深情被湮灭在唇齿之间，夜莺等不及听局长讲完。
够了，局长，真的足够了。
接下来，换我来回应你的期待。
经历生死存亡之际，劫后余生的夜莺作为人类的繁衍欲望升腾而起，她要与她抵死缠绵。
……
……
……
翌日。
局长从汽车旅馆取回车和她的朋友们一一惜别，各奔东西。
临走之时，局长从皮夹克里摸出一样东西，做出棒球手的投球标准姿势，蓄力抛给站在人群之外的夜莺。
“接着！”
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随即稳稳当当落入夜莺手中。
正睛一看，是一只褪了色的绒布戒盒。
它等足十年，终于回到女主角掌中。
夜莺打开瞧上一眼，随后啪一声轻合上盖，左思右想，终究无奈何地笑一笑，等着局长驱车向自己靠近。
“不走？”
“走。”
你猜是谁在催促谁？
浮空艇似流星飒沓，扬起尘与砂，在风沙缝隙中穿行。
身后是被时代洪流掩埋的遗址，而她们即将抵达新的乐园。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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